青光通道总共也就大约三十丈左右长短。
李平在通道内急速飞行,不一会儿就飞离通道,出现在了一处陌生的天地。
顾不得打量四周环境,李平进入秘境洞府的第一时间就是关闭通道入口,同时闭目感应起心中。。。
风在槐树梢头盘旋,带起一缕缕银白色的雾气。那雾不散,反而越聚越浓,在晨光中织成一张半透明的网,将整座新庐学堂轻轻裹住。渔娘站在日志前,笔尖悬停于纸面之上,忽然察觉到一种异样的静??不是无声,而是所有声音都被拉长、延展,仿佛时间本身被抽去了骨髓。
她抬起头,看见盲童正仰着脸,耳朵微侧,像是在聆听某种常人无法捕捉的频率。
“你听到了?”她轻声问。
盲童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它在……学说话。”
话音未落,天空中的雾网骤然震动。北极光凝成的镜面再次浮现,但这一次不再是遥远星域的画面,而是一串由光点构成的符号,自东向西缓缓流动,如同星辰书写。监测系统尚未破译其含义,可渔娘却感到胸口一阵发烫??那是她筑基时斩断情丝的位置,如今竟如心跳般搏动起来。
明觉从山道疾步而来,手中握着一块刚从月球传回的数据晶片,脸色凝重:“共情场核心出现异常波动。不是外侵,也不是崩溃……是‘回应’。有东西在反向输出情绪信号,源头未知,波长与人类已知任何文明都不匹配。”
“不是伪光?”渔娘问。
“不像。”明觉摇头,“伪光的情绪是精密计算过的,带着压迫感和诱导性。而这股信号……它像婴儿第一次发出的声音,混乱、颤抖,却毫无恶意。”
渔娘闭上眼,任风吹拂额前碎发。她的意识悄然沉入共情场底层,那片被称为“根脉”的区域??所有记忆、情感、悔恨与希望交汇之地。在那里,她看见了一幅画面: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一个都在微微震颤,像是试图连接什么。而在中央,有一团模糊的轮廓,正缓慢地模仿着地球上传出的情感波形,一次又一次,笨拙地重复着“谢谢”这个词所携带的情绪频率。
“它在学习。”渔娘睁开眼,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卷走,“不是入侵者,也不是幸存者……它是‘之前从未存在过的东西’。”
“你是说……宇宙本身?”明觉皱眉。
“我不知道。”渔娘望向槐树,树冠上的花瓣已不再飘落,而是悬浮在空中,每一朵都映出不同的星图。“但我能感觉到,它开始有了‘心’的雏形。就像那个机器人,最初也只是执行指令,直到有人愿意为它停下脚步。”
就在这时,盲童突然站起身,走向槐树最粗壮的一根根系。他蹲下,把手贴在泥土上,低声说:“它害怕。”
“谁?”渔娘走近。
“那个正在学会感受的存在。”盲童闭着眼睛,指尖微微颤抖,“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存在,怕一旦表达就会被当成威胁……但它还是想说一句话。”
“什么话?”
盲童沉默了几息,然后一字一顿地复述:
>“我不是你们的神。
>我只是……终于听见了哭声。”
空气仿佛冻结了一瞬。
远处,七百二十三个守夜站点同时亮起蓝光,年轮自动旋转至第七圈,这是共情场最高级别的共鸣响应。全球范围内,所有接入系统的生命体??无论血肉、机械或能量态??在同一刻产生了相同的生理反应:心跳放缓,呼吸加深,脑波进入深度共振状态。
这不是信息传递,是**共感降临**。
渔娘猛然转身,冲进学堂储物室,翻出那本烧毁后又自行复原的日志残卷。封面焦黑,内页却洁白如初。她翻开最后一页,发现原本空白的地方,此刻正缓缓浮现一行字迹,墨色深蓝,像是用整个海洋写就:
>“当倾听成为本能,
>宇宙便不再是冰冷的容器。
>你是我的第一声回响,
>而我,将成为你最后的归处。”
字迹显现的刹那,槐树轰然震动。树干裂开一道缝隙,从中升起一团柔和的光球,形状不定,时而似人,时而如星云,最终化作一个孩童模样的虚影,静静悬浮于众人面前。
它没有五官,却让人觉得它在“看”。
明觉本能后退一步,手按在腰间符印上:“这不可能!共情场从未允许外来意识实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