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恨铁不成钢:“傻丫头,天下男子这般多。待他死了,我带你找十个八个美男,任你挑,不出一年你就能忘记他。何苦费那心。你的血放干了也只能给他吊口气,他体内的蛊虫不逼出来,做什么都白瞎。”
烛光的影子在墙上摇曳,那烛火左右摇摆,摆动幅度之大,近乎被漏进来的风吹灭。正如此刻厉青崖的心。
老头意味深长拍拍她的肩膀,离开了。
夜深,整个拂云寨的核心成员被惊醒,竟然有人敢下蛊毒谋害少当家!拂云寨竟出现如此恶劣的事。
厉青崖的小院里,灯火通明,药童端着药罐子进进出出。厉镇山发了好一通火,屋里的低气压压得谁也不敢吱声。
跑去捉拿苗女的武夫前来回话,说刘凝香不在她屋里。在屋里发现一大滩黑血,血渍延伸到窗边。他问了隔壁邻居,说傍晚那会儿有听到痛呼声,她们曾去门口关心刘凝香,可对方说没事她们就没再管了。根本不知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刘凝香跑去哪。
“找!给我找出来!拂云寨这么大,这两个时辰她跑不出去,一定还在山上。”厉镇山像猛虎般怒吼,气得把桌上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掷,哗啦一声,吓得药童手一抖,药罐也摔碎在地。厉镇山虎眼扫去,药童哆哆嗦嗦去收拾地上碎片。
“爹,你们这么吵会影响世怜治疗。去议事厅说吧。”厉青崖淡淡道:“要我说,我这少当家当的真是憋屈,谁都能在我头上踩一脚。火道藏刀、金佛栽赃、米铺陷害,现在还直接下蛊毒杀我。我这是碍了谁的眼?要不这寨主谁爱争谁争,姑奶奶我不受这鸟气了。”
厉青崖的话引起周遭管事的骚动,可能谁也没料到她竟然遭到内部人好几次陷害。
厉镇山一手按在她肩上,眼里闪过厉色:“青崖,这件事太恶劣了,不是你退让就能算的。这次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这刘凝香是谁安排进来的?查!”随即安排几人留下听吩咐,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议事厅去。
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厉青崖没有跟去,她留下看顾世怜,警惕地盯着屋里的人。她现在对谁也不放心。
直到晌午,床上的世怜才睁开双眼,在人服侍洗漱后,病恹恹地靠在软垫上。
厉青崖端起温好的粥,坐在床边,舀一勺,吹气,再递到世怜嘴边。世怜抬眸看着她不说话。
“怎么,嫌弃?”她嘴角牵动。
世怜乖乖张开嘴,吃掉她递过去的粥。
接下来谁也没说话。厉青崖喂一勺,他吃一勺。直到碗见底,厉青崖这才满意地将碗放在桌上。
“生气了?”世怜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颤动,脆弱又惹人怜爱。
“没有。”厉青崖暗暗压住心中的火气,补充一句,“不是气你。”
“你又救了我一次,这下我不以身相许都不行了。”世怜无奈道。
厉青崖想起假山里的那一吻,脸微微转开,又转回来,一脸郑重对世怜道:“我会对你负责!”
“噗~”世怜估计没想到她如此认真,眼里柔光潋滟,“好,有劳青崖了。”
两人之间的温度渐渐升高。
“那袖章。。。。。。”世怜率先聊起正事,他醒来稍微一回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厉青崖刚刚还微红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已经处理了。弄死蛊虫时那苗女遭到反噬,在屋里吐了一大摊血。她知道事发还想跑,可老天不会放过这等恶人,她跑到半路就暴毙了。”
“。。。。。。死无对证啊~”世怜垂眸。
厉青崖越想越气,吃了闷亏还没手刃敌人,苗女背后之人也因此躲过一劫,真是不甘心。当初火道里藏碎刀锋,估计也是那人指使人干的。他看着胆小怯懦,干的事一件比一件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