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玉珠成为“明王的走狗”,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
明王从始至终没有出面过,连谛听也很久没来。
今早去找西木子,玉珠发现大门口新增了个登记处,进出都需要记录。
负责这项事物的是个人类,生面孔,听到玉珠报出自己的名字,诡异地瞟了她一眼,随即绷紧了背,很紧张的样子。
“你怕我吗?”玉珠奇怪地问他。
得到的回答当然是否认,可是眼神骗不了人。他听说了传闻,也知道死灵意味着什么——玉珠可能杀过人。在人类社会,面对杀人犯必不可免地会感到恐惧。
如果玉珠知道他在想什么,会义正言辞地告诉他,南玉珠自从成为死灵之后,便从没有杀过人,她都是只对小动物下手!在这里,她也对那些动物的生灵感到抱歉,但是她必须这么做,如果有一天她因为杀害动物而被动物保护组织通缉,玉珠毫无怨言。
“不用了,我不进去。”玉珠无奈地笑了,问,“西木馆长来了吗?”
“还没。”
“那麻烦你转告一声,我今天告假,辛苦了。”
西木子难得起早,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见玉珠今天要逃班,笑吟吟地开口:“怎么不亲自和我说?我看你气色不错,不像生病的样子。”
被西木子半拉半推,玉珠还是逃不了上班的命运。
“听说你最近和池年关系闹得很僵啊?”西木子让玉珠坐在另一侧的太师椅上,亲自上手给她倒了杯热茶。
玉珠端起茶杯小口吹气,有些心虚:“没有吧。”
西木子忍着笑:“你这个木头脑袋能看出来就见鬼了。”
池年是个口直心快的,心里有什么都不会憋着,平时生气发怒,当下便发作,这次却是心里藏着一团火,西木子眼尖心巧,当然能发现他是在闹别扭。
玉珠有些无奈地笑:“西木馆长费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在燕京的最后一天,她已经和池年解释过,能追踪到无声和无名,是因为他们身上沾着她的灵质。
池年听后,并没有联想到“那伽”的名字,但他非常生气,那双金瞳简直要爆发出火焰来。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们偷了东西,早就知道那些妖精是被他们杀死的!?”池年的声音几乎濒临撕裂,“你觉得耍我很好玩是吧!”
池年说了一些玉珠听不懂的妖精话,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玉珠不能反驳,她不能说那些妖精是被皇帝杀死,拿去炼丹的。不然池年听了,就不只是骂她这么简单。
和平,一切都是为了维护和平,玉珠低着头默不作声,心想:不能再有更多的人和妖死去了。
到最后,池年的声音沙哑:“他现在跑哪里去了?”
“躲在影子里,找不到。”玉珠低声道,“但是为了他的同伴,他一定会出现的。”
池年冷哼一声,掠过她,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和玉珠说过一句话。
回到现在,西木子托着下巴,玩笑一样说着:“我很好奇,你对池年是怎么想的?”
“他自从加入会馆以来,就是个态度明确的主战派,这你应该也清楚。”西木子像是在唠家常,但玉珠明白这是对她立场的探究。
玉珠抿了一口茶水,发现还是太烫,索性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