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见夏一手攥着签子,嘴里还嚼着滋滋冒油的烤串,油星子沾在唇角也不在意,闻言只含糊地点了点头,等咽下嘴里的东西才笑着开口:“没问题,就听你的,这几天你泡在系统里种树,我们也没闲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干了件大事。”
“大事?”陶泽眼睛瞬间亮了,手里刚熟的烤肉串都忘了啃,凑过来追问,“别吊胃口啊!是杀了高阶异兽啊,还是摸清去基地路线了?快说快说!”
他本来还因为没跟上众人的行动有些遗憾,这会儿听见“大事”两个字,连语气都拔高了几分,满是期待。
阮见夏放下签子,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冽。
她微微眯起眼,火光在瞳孔里映出细碎的光点,声音也沉了几分:“我们把一个追杀露黛的‘渊生’组织的高层人员给杀了,代号‘荆棘’。”
说这话时,她刻意顿了顿,像是在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性:“总算是踏出去向‘渊生’复仇的第一步了,不过后续的计划还得慢慢磨,急不得。”
“什么?!我居然错过了这个!”陶泽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里的签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也顾不上去捡,只皱了皱眉,一脸可惜,“你们踏出去向‘渊生’复仇的第一步,我连‘渊生’的人长什么样都没见着。”
他垮着肩膀,语气蔫蔫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咱们四个里,现在就我没跟这个组织碰过面了,总觉得跟你们差了点什么。”
“没碰过才好,跟这个组织沾点边的,都没什么好事发生。”露黛忽然开口,她一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乖巧地吃着这种还没吃过的人类食物,闻言仰头望着天上被云层遮得模模糊糊的星星,声音很淡。
方才阮见夏提到“荆棘”时,她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悄悄攥紧了,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她永远忘不了在部落里因为“渊生”那些人的话,她和哥哥被逼到绝境时的狼狈模样,忘不了哥哥被迫献祭伊利芙之树的惨痛场景,但现在,露黛更忘不了的是“荆棘”死亡那一刻涌上心头的战栗。
曾经高高在上、能随意摆弄她和哥哥命运的人,竟然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意,混着过往的伤痛,在心底翻涌了许久,直到现在想起,自己的指尖还会微微发颤。
柏渡将刚烤好的嫩肉刷上最后一层蜂蜜,金黄的油光顺着肉的纹理往下滴,他把签子递到阮见夏面前,才看向众人,语气带着几分凝重:“现在‘荆棘’一死,后续的麻烦恐怕会更多,我估计‘渊生’的高层已经知道我和露黛的存在了。”
他顿了顿,想起战斗时的细节,补充道:“跟‘荆棘’交手的过程中,我看见他捏碎过一张符卡,那张卡没用来攻击,也没防御,大概率是传递信息用的,他们组织内部,肯定有特殊的联络手段。”
“那我应该没被发现吧?”阮见夏接过鸡翅,指尖不小心碰到柏渡的指腹,两人都下意识地顿了一下,她飞快地收回手,低头啃了口肉掩饰慌乱,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当时‘荆棘’的注意力全在露黛和你身上,全程都没往我这边多瞥一眼,不像是发现我存在的样子。”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向柏渡,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如果我的身份没有暴露,那咱们之后进京都基地,是不是该分开走?免得一起暴露。”
“分开走确实可行。”柏渡沉吟着点头,手里的签子轻轻敲了敲烤架的铁架,发出“笃笃”的轻响:“现在敌方藏在暗处,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眼线布在哪里,要是把所有人的实力都暴露出来,太被动了,先分开,至少能留条后路。”
他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阮见夏身上,停留了几秒才移开。
“那不如咱们出发前,先给自己拟个身份?”阮见夏眼睛一亮,掰着手指开始盘算,语气也轻快了些,“小渡老师和露黛可以一起走,毕竟你们俩在‘渊生’那里已经暴露了,身份就设定成一个逃亡的精灵、一个利益至上、贩卖消息的情报贩子,这样既合理,也不会引起怀疑。”
“那我可以借着找家人的名义进基地!”陶泽立刻凑上来,刚才的失落早就抛到了脑后,眼里满是兴奋,“但是我要不要表现出和你们有关系呢?”
柏渡想起之前陶泽提过家里有军方背景,或许能在基地里找到突破口,便耐心解释:“你和我们之间还是有联系比较好,这样一来,如果你家人一直在基地,还能帮我们在基地里落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