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是转个身的功夫,回头便看到案上出现的纸条,他悚然一惊,立即抬头,殿内伺候的宫女内侍全无反应,门外守着的禁卫也未察觉异常。
皇帝出离愤怒,不仅对潘筠,更是对禁卫军。
皇宫门禁如此,让他。。。
潘钰正夹起一块糖醋鱼,忽然瞥见妹妹神色不对。他放下筷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窗外楼下已不见那贵气男子身影,只余几匹骏马在街角打转。
“二哥,你说这事儿会不会牵连到咱们?”潘筠轻声问,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潘钰笑了笑:“你救了人,还怕什么牵连?倒是那位王爷……”话音未落,包厢门被推开,一个青衣小吏匆匆进来,在潘筠耳边低语几句。
潘筠脸色微变,随即起身道:“我得先走一步。”她转向潘钰,“剩下的你结账吧。”
“等等!”潘钰一把拉住她手腕,“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骥上书请战麓川。”潘筠甩开他的手,快步向外走去,“圣上准了。”
夜色渐深,襄王府书房灯火通明。襄王披着玄色蟒袍,在案前来回踱步,忽而停下脚步:“查!给我彻查!我要知道饕餮楼七楼每一个进出之人!”
“王爷,”管家小心翼翼地禀报,“那位潘姑娘已经走了。”
“跑了?”襄王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去查她底细,我要知道她从娘胎里出来到现在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王家大宅内院。
“夫人,这是不是太冒险了?”王太夫人攥紧手中帕子,声音微微发颤,“麓川之战本就争议不断,如今又掺和上海贸之事……”
“时不我待啊。”丈夫长叹一声,抬眼望向檐角悬挂的铜铃,“齐鸣说得对,唯有撕破脸面,方能保全大局。明日便安排各房长辈进京。”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头,映出一纸泛黄的族谱。王太夫人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斑驳的墨迹,忽觉一阵心悸。
次日清晨,团营校场寒风刺骨。
潘筠身着戎装,手持长枪立于点将台前。晨雾中,三千将士列阵而立,杀气腾腾。
“今日练兵,不为别的,只为心中一口怨气!”她扬枪指向天际,“诸位可有怨气?”
“有??!”震天怒吼惊飞林中宿鸟。
远处山坡上,两名黑衣人悄然驻足。
“果真如王爷所料,她竟敢在此时操练精兵。”其中一人低声说道,“要不要……”
“不必。”另一人冷笑,“且看她能蹦?几日。”
正当此时,一骑快马自城中疾驰而来。马上之人正是潘钰。
“姐姐!”潘钰翻身下马,喘着粗气,“宫里来人了,说要召见你。”
潘筠收枪入鞘,擦去额角薄汗:“让他们等着。”她环视全场,“半个时辰后,换装重甲!”
午后,紫禁城偏殿。
司礼监掌印太监捧着圣旨站在殿前,身后站着两名锦衣卫。潘筠缓步走入,拱手行礼。
“潘姑娘。”太监展开圣旨,“陛下有令,请姑娘即刻入宫觐见。”
潘筠瞥了眼圣旨一角的龙纹,淡淡一笑:“劳烦公公稍候,容我更衣。”
待回到府邸换好官服,已是暮色四合。路过西市时,她忽然勒马停步??
街边茶肆二楼,一袭玄衣男子独坐临窗,正在慢条斯理地品茗。那人侧脸隐在阴影中,却掩不住周身凌厉气息。
潘筠心头一跳,正欲催马离去,忽听对方开口:“潘真人别来无恙?”
声音不大,却直入耳膜。潘筠强作镇定,抬头望去,终于看清那人面容??
竟是失踪多日的龙虎山张真人!
“张师兄?”她试探着唤了一声。
张真人轻叹:“师妹当真改投八清山了?”
潘筠尚未答话,忽觉背后劲风袭来。千钧一发之际,她反手抽出腰间短剑格挡,叮的一声,三枚银针钉入石砖。
“动手!”暗处传来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