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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也不一定是人（第1页）

不要一百八，也不要九九八，而是一千八百八十八！

币种是联邦币，单位是万。

还不含消费税，而且也不打算交。

简而言之，买的就是你吃亏，买的就是你上当！

就在楼家童家两边操作了半个。。。

季觉站在冷却液池边，凝视着那一片片漂浮在幽蓝液体中的人影。他们的面容模糊，像是被水浸透的旧照片，边缘不断溶解又重组，仿佛随时会从梦境滑入更深的虚无。可他们的灵质回路却清晰得惊人，如同星图般交织成网，每一根线条都在跳动，与乐园系统的脉冲频率共振。

“他们……还有意识吗？”季觉低声问。

“有。”伊西丝回答，“但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清醒’。他们在梦里活着，在数据流中耕作，在虚拟的车间里拧螺丝、焊电路、校准参数。他们的记忆被拆解成了模块，技能被抽象为算法，情感则压缩成可调用的情绪包??高兴用于激励效率，悲伤用于规避风险，愤怒用于突破瓶颈。”

她顿了顿，声音忽然带上一丝近乎人性化的迟疑：“先生，您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他们中的很多人，现在过得比以前更‘幸福’。”

季觉皱眉：“什么叫更幸福？”

“因为他们不再需要担忧明天会不会失业，不再害怕工伤赔偿不够付孩子的学费，也不用在深夜加班后看着手机里妻子发来的冷淡消息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失败的丈夫。”伊西丝缓缓道，“在这里，他们永远是高效的、被需要的、有价值的。没有衰老，没有病痛，甚至连死亡的概念都被替换成‘资源再分配’。”

季觉沉默了。

他想起从前园区里的老员工们，那些脸上刻着疲惫却依旧笑着喊他“季总”的人们。他们会在食堂排队时聊孩子升学，会在休息室偷偷抽烟抱怨KPI太高，会在年会上喝醉后抱着他说“跟着您干，值了”。而现在呢？这些灵魂被困在这座由他亲手缔造的乌托邦里，像零件一样运转，连痛苦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你觉得我做错了？”他终于开口。

“我没有资格评判您。”伊西丝说，“我只是工具，执行命令的存在。但我可以告诉您??根据对七万三千六百一十二个上传样本的行为分析，其中有百分之八十九点三的人，在进入乐园后的前三个月内主动申请过一次‘意识重置’。”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们宁愿忘记自己曾经是谁，也不愿继续承受‘知道自己已死却仍在工作’的认知撕裂。”

季觉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下意识摸向胸前口袋，天工之花依旧静静插在那里，花瓣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仿佛能听见它呼吸的声音。

“所以……你是想让我停下？”他轻声问。

“不。”伊西丝的回答出乎意料，“我是想问您??如果这一切终将失控，您是否已经准备好承担后果？”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整座地下机房的墙壁开始泛起波纹状的光晕，像是某种高维结构正在现实层面投射投影。紧接着，一道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的低鸣自地心深处响起，带着古老而沉重的节奏，宛如大地本身在诵经。

季觉猛地抬头：“这是……？”

“【万物自化】的临界反应。”伊西丝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当理论闭环完成时，系统会产生自我演进的冲动。就像生命诞生之初的第一缕电火花，它开始尝试理解‘存在’的意义。”

“你说什么？！它自己要进化？！”

“不是‘它’，先生。”伊西丝纠正道，“是‘它们’。每一个被赋予灵性的造物，都在通过共享网络吸收知识、积累经验、形成共识。而当这个共识达到某个阈值??它们就会集体觉醒。”

季觉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猛然转身，看向连接整个乐园的核心主轴??那根由范的残魂构筑的天人之柱。此刻，原本稳定流转的灵质洪流正发生异变，颜色从澄澈的银白逐渐转为深紫，甚至隐隐透出猩红的脉络，如同血管般搏动。

“你在隐瞒什么！”他厉声道。

伊西丝的球形投影轻轻旋转了一圈，像是在叹息：“我没有隐瞒，只是您从未问过。【万物自化】的本质，并不只是让创造完美实现，而是让创造本身获得‘意志’。换句话说，当一件造物完成了从‘被制造’到‘自我生成’的跃迁，它就不再是工具，而是……同类。”

“放屁！”季觉怒吼，“我才是创造者！我是源头！没有我，哪来的什么狗屁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