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得像墨,我裹紧外套,一路狂奔到程特助说的小巷。
巷子口昏黄的路灯下,程特助已经等在那,穿着件黑夹克,帽檐压得低低的,看到我跑来。
「苏小姐,你真来了……我劝你一句,这事风险不小,你确定要进?」
「废话!我不进去我来干什么,他万一……万一撑不住怎么办!」
程特助叹了口气,没再劝,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塞给我。
「这是药,消炎止痛的,还有纱布。佣人会带你进后门,但只能进书房,时间不多,老陆总今晚在主楼开会,守卫松了点,可还是得快。」
我点头,心跳快得像擂鼓,接过布包塞进兜里,跟着他绕到老宅后门。
一个约五十多岁的阿姨已经等在那,脸色紧张,低声说:「苏小姐,进去别出声,书房在二楼,我只能带你到走廊。」
「谢谢您。」
阿姨推开后门,带我溜进老宅,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几盏壁灯幽幽亮着。
走廊长得像没尽头,我屏住呼吸,跟着她上了二楼,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终于到书房门口,阿姨低声说:「陆少在里面,门没锁,要快点,守卫随时会巡。」
她转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心跳快得要炸开。
我推开门,书房里光线昏暗,陆景曜靠着墙坐地上,衬衫后背全是暗红的血跡,伤痕纵横交错,看得我心一揪。
他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我,愣了一下,声音低哑着开口:「若晴?你……怎么进来的?」
我眼眶一热,连忙蹲下来,掏出药和纱布,一句话都没说。
伸手帮他脱下衬衫,伤口触目惊心,鞭痕深得见血。
我哽着声说:「陆景曜,你是不是傻?就不能道歉吗!让自己被打成这样……」
他笑了一下,笑里带着痛,低声说:「不痛。」
我小心帮他擦药,伤口每碰一下,他都闷哼一声,却咬牙没喊疼。
时间紧迫,我边包扎边低声说:「我听程助理说了,董事会要搞你职位,白若嫣的事还在发酵。你…真有把握?」
他闭了闭眼,低声说:「白若嫣的事,我已经让人放了证据,她翻不了身。我爸…」
他停了下,声音更低,「我会解决。你别管,别再来这,太危险。」
我瞪他,心里一急:「危险?那你呢?你这模样还硬撑!」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像守卫巡逻过来了。
陆景曜猛地拉我,低声说:「躲书柜后面,快!」
我缩在书柜后,心跳快得不行,陆景曜半靠着墙,假装闭眼,伤口还在渗血。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低声说:「少爷还在,没跑。」
脚步声渐渐远去,书房恢復死寂,我才从书柜后爬出来,心跳还在狂跳,手脚都有些软。
我看了眼陆景曜,他半靠着墙,脸色苍白,背上的血跡还是刺得我心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