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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第2页）

邓聿依旧是把头倚在车窗上一眼不发。有一段时间，他和乔湘楠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晚饭后在家附近散步，近的地方走完了，就一起骑着电瓶车去远一点的地方。邓聿呆望着窗外略掠过的街景，好像他和乔湘楠这段关系的走马灯，帧帧都有她的身影。

“这里我们来过。”车子停下来等红灯，他突然抬手指了指外面一家糖水铺，不知道是在和林宏毅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她喜欢喝这家糖水。”

搞什么。林宏毅低低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家鹭屿糖水铺子正在营业。好家伙，这附近都是回忆是吧。绿灯变换，林宏毅一脚油门开了出去，那就去远点的地方。

邓聿不知道车开了多长时间，只觉得四周的风景从熟悉慢慢变得陌生。原来乔湘楠说的是对的，北城真的太大了，大到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在哪了。邓聿不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感觉自己到了与乔湘楠毫无瓜葛的城市，实在心慌。

“回去吧。我想回去了。”

他今天愿意出来转着一圈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林宏毅不想不再勉强，载着他回了城东。

邓聿一打开家门，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紧。在茶几显眼处，放了一沓现金和一张字条，他瞳孔骤缩，随即猛然冲向卧室。

不在了，她放在床头的小夜灯不在了。拉开抽屉，抽屉里的笔记本也不见了。接下来是衣橱、洗手间、厨房，所有乔湘楠在这个家里生活过的痕迹，通通不见了。

除了客厅沙发上那一对灵珑玩偶还想以前一样待在原地，其他属于她的东西都不见了。邓聿视线上移，看到了角落了还在运行的监控，这才想起来，乔湘楠也能看家里的监控。她趁着林宏毅带他出去的时间，回来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林宏毅凑过去看了一眼字条，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顿时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

“这是买车时候你出的3万。我走了，祝你一切都好，再见。”

这两年来，邓聿无数次见识过乔湘楠的果断与决绝，她或许不是一个拿得起的人，但绝对是说放下就放得下的人，他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

第一次觉得，自己要彻底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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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楮没再催他。

没几天，邓聿乖乖到了集团入职。他不想穷追不舍的逼迫乔湘楠去做她不愿意的事情，只能期待她能遵守承诺，冷静下来以后愿意和他好好谈谈。

以邓聿的身份工作，意味着没有人敢刁难他，更没有人敢给他穿小鞋，这让他在集团的工作确实是比在璞悦舒服多了，甚至还有独立的办公室。

邓聿每天按部就班地完成工作，邓楮让他学什么他就学什么，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但除此之外没有更多了，毫无动力，更不用提热情。集团距离城东要比璞悦远得多，他还是每天准时下班，骑着小电驴回到城东去住。

一段时间下来，邓楮实在忍无可忍，找他谈话。本来是看他在璞悦的工状态合格，才把他调回集团，这下好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失恋还是因为松懈，每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拿出这种状态来工作，是邓楮绝对不能接受的。

结果他还是那副样子坐在沙发上，只会“嗯啊哦”。没办法了，本来不想提那件事的。

“那女孩是做什么的啊。”邓楮扣上钢笔的笔墨，往老板椅的靠背上一靠。

邓聿听到这句话，终于抬起了他那张死气沉沉的脸：“谁……”

邓楮看着他，不说话，等他自己往下说。

“餐饮。自己开了一家小店。”

“哦，和咱们家还算是半个同行呢。是之前和你一起做方案，设计了圣诞树的那个。”

邓聿“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邓楮继续说道：“挺有才华的小女孩。那你能帮的地方就多帮衬一点，是你应该做的。”

“她不需要。”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她不需要？”邓楮挑了挑眉毛：“是她不需要还是你根本没能力帮她什么？”

“我大概能猜到。你所谓的帮助大概就是帮她开个店，再要不然就是做个推广，总之都是些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不过我告诉你邓聿，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还确实是用不上你。”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提前等在她的前途上，帮她扫清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

邓楮指尖一下下叩击桌面，将邓聿一时哑然又错愕的表情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