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城,春秋阁。
造化城第一酒楼。
在造化城,对于先天强者来说,春秋二字意味着包揽天下,在春秋阁中能够尝遍天下所有美食。
而对于先天之下的武者,甚至是一般的先天武者,春秋二字便是意味。。。
“……今立此誓:不拜天命,不跪权柄,不因出身而自贱,不因弱小而缄口。吾心所向,即为前路;吾足所踏,即是自由。”
那声音清脆如铃,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在晨光中回荡于一座新建的学堂之上。屋檐下挂着一块木匾,上书四个大字:“逆命启蒙”。
林晨站在院外,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袍,静静听着。他没有进去,只是望着那些孩子??有跛脚的、有失聪的、也有曾被命纹判定为“无根之体”的所谓废人??如今他们齐声诵读,眼中燃着光。
十年了。
从命网深处归来后,他与苏璃隐居于星海边缘的一座浮岛,不再参与纷争,也不再执掌权柄。世人传颂他们的名字,说他们是打破宿命的先驱,是点燃自由火种的圣者。可林晨知道,真正的火焰,从来不是由某个人点燃的。它藏在每一个不甘低头的灵魂里,只等一声呐喊,便能燎原。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曾贯穿过一条锁链,如今只剩一道淡痕。每当阴雨时节,仍会隐隐作痛。那是终焉裁定仪留下的印记,也是他活着的证明。
“你来了。”身后传来脚步声,轻盈如风。
苏璃走来,依旧一袭素衣,眉目如初雪般清澈。她手中提着一只竹篮,里面装着几本手抄册子,封皮上写着《逆命录?卷三》。
“孩子们今天学的是‘自我命名’。”她说,“以前,所有人的名字都由命殿统一分配,带编号、标等级。现在,他们终于可以自己取名了。”
林晨笑了笑:“我记得我小时候,村里有个孩子想叫‘飞云’,结果被登记官改成‘泥三’,说他命格低贱,不配用那么高的字。”
“可现在,”苏璃将竹篮放在石阶上,“哪怕你叫‘撼天’,也没人敢笑你痴心妄想。”
两人并肩坐下,看朝阳升起,洒在学堂门前的一面铜镜上。那不是普通的镜子,而是由残钟最后一片碎片熔铸而成,名为“照心鉴”。凡人只要站于其前,便能看到内心最深处的执念??不是命运强加的,而是自己真正渴望的。
一个瘦小的女孩走上前,怯生生地望向镜中。片刻后,她忽然睁大眼睛,猛地转身奔向老师:“我看见了!我看见我在画画!不是扫地,不是做饭,是我拿着笔,在墙上画满星星!”
老师笑着递给她一支炭笔:“那就去画吧。”
女孩欢呼着跑开,身后留下一串笑声。
苏璃轻声道:“你说,我们当年拼死改写的规则,就是为了这一刻?”
“不是为了这一刻。”林晨摇头,“是为了千万个不同的‘这一刻’。有人想画画,有人想种田,有人只想安静地老去。只要这些选择是出于本心,而不是恐惧,就够了。”
苏璃点头,忽而一笑:“你知道吗?昨夜我梦见了那个裁定仪。”
林晨眉头微动:“它还在质疑?”
“不,它在学习。”她眼神深远,“它问我:‘如果每个人都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会不会导致混乱?’我说:‘会。但混乱之中,也可能诞生新的秩序??一种更贴近生命的秩序。’它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也许……我是该休息了。’”
林晨怔住,随即低笑出声:“它竟然学会了谦卑。”
“不是学会,是被改变了。”苏璃望着远方,“你们那一战,不只是救了我们,也重塑了‘规则’本身。就像河流,过去它是被堤坝强行约束的,现在,它开始寻找自己的方向。”
正说着,远处天际忽现异象。
一道赤金色的流光划破苍穹,坠落在百里之外的荒原上,激起冲天烟尘。紧接着,大地微微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林晨站起身,神色凝重:“那是……命律波动?”
“不对。”苏璃眯起眼,“这不是污染,更像是……回应。”
话音未落,地面竟缓缓浮现出一道道银线,如同血脉般蔓延交织,最终构成一幅巨大的阵图。而在阵心位置,一块石碑破土而出,通体漆黑,表面却浮现出流动的文字:
**“新命碑?愿归录”**
林晨走近,伸手触碰碑面。刹那间,一股温润的力量涌入体内,既不像命判之眼那般冰冷审视,也不似裁定仪那般高高在上,反而像一位老友,在轻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