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缨这一嗓子彻底把晏照给吼清醒了,反应过来方才做了些什么的晏照,看着自己紧握在江挽缨脖颈前的手豁然一松,仓皇的表情一闪而逝。
他在干什么?
他都做了什么?
他对江挽缨都做了什么?
不过是没穿外衫而已,江挽缨又不是女子,他这么紧张做什么!
裹在江挽缨身上的被子在他松手的瞬间滑落到了地上,江挽缨湿发未干,挽起的发髻上有水滴滴落,不偏不倚地落进了颈侧,荡漾片刻顺着领口滑进了衣内。。。。。。
晏照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体内的血液不受控地往脸上涌,顷刻间涨红了一张脸。
江挽缨原本还在生气,觉得晏照实在是没事找事,本想好好骂他一顿。你字还未出口,一抬头就见面前之人如变色龙般眨眼变色,晏照目光放空,面色如血,额头细汗层层,喉头不停滚动。
江挽缨一怔,伸手在晏照眼前挥了挥,“喂!”
晏照毫无反应。
阿杵小心翼翼朝他们这边挪步,手还捂着脸,眼却透过指缝偷偷偷看。
江挽缨骂人的话彻底说不出口了,在别人的地盘当着别人的面,骂别人的主子。。。。。。
除非她不想吃阿杵手上从方才就一直端到现在的饭!
她只能自认倒霉,纯当晏照今天脑子坏了,反正她从认识晏照起,晏照在她这儿就没正常过,从天光未亮一直折腾到现在,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还是吃饭最最要紧。
江挽缨狠狠地剜了一眼还在放空的晏照,转头换上自认温和又不失礼貌的笑,走到阿杵面前,“小兄弟,这。。。。。。”她指向阿杵端着的食盘,笑的越发温和,“能吃吗?”
阿杵还沉浸在偷看八卦被正主抓包的尴尬中,一听这话,如见救命稻草般,忙不迭的把餐盘递到江挽缨面前,“能吃,能吃,这就是公子。。。让我送上来给江公子吃的。”
‘公子’二字还特地加了重音,阿杵觉得自己甚是聪明,这么尴尬的情况能都一下化解,还顺带给他们公子博一波好感。
可惜江挽缨压根不在意,她已经被餐盘内的烧鸡,卤鸭、小炒黄牛,还有叫不上名字的蔬菜,馋地直流口水,她来这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吃这么丰盛的菜,当即接过餐盘放到一旁的桌上,就开始大快朵颐。
手上陡然一空,阿杵滞了一下,往晏照旁边挪过去。
晏照像是被定海神针给定住了一样,依旧一动不动。
阿杵看不下去了:“公子,江公子都已经去用膳啦!”
奈何公子充耳不闻。
晏照的脑子此刻已经不由自己做主了,满脑子都是那滴缓缓滑进江挽缨领口的水,像是有人操着皮影戏不停地在他面前演绎这一幕。
“公子!”阿杵急了,看他家公子这副样子,还以为中邪了,一时间也顾不上尊卑礼仪,扯着晏照身上的烂布条拉回的晃。
晏照身形晃晃悠悠,烂布条‘刺啦’一声断了。。。。。。
手里攥着烂布条的阿杵:“。。。。。。”
好在晏照终于有了反应,“你在做什么?”
阿杵:“我。。。。。。”
晏照:“你扯我衣服做什么,看来我不在,执剑都快给你们惯坏了,连我的衣衫也敢扯!”
阿杵:“我。。。。。。”
阿杵无言,阿杵委屈,他这不是想给他主子创造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