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聿即刻上了车,将手里的点心小心翼翼地放在沈禾姝身旁。
尉迟蓉听父亲说过这卫北王冷面严声,想不到在王妃面前与孩童无异,她噗嗤笑出了声。
她行了胡境的大礼,“阿蓉一时失礼,还请王爷恕罪。”
魏元聿音色平缓,“你既是夫人的友人,那便也是我的,起来吧。”
尉迟蓉又行了一礼,“多谢王爷。”
沈禾姝道:“这便是澄澄的生母,尉迟蓉。”
魏元聿瞪圆了眼,“你就是尉迟将军的小女,澄澄竟是你的孩子!”
“王爷好记性,阿蓉的父亲也常提起魏津将军。”尉迟蓉又满脸疑惑,“澄澄是?”
沈禾姝淡笑着解释,“澄澄就是阿诚,收养阿诚的正是我夫君的义母。”
尉迟蓉惊诧道:“竟这般巧,阿诚遇到了王爷的母亲。”
魏元聿凉声道:“你还是将你的孩子带回胡境吧,我母亲年事已高,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尉迟蓉道:“王爷请您放心,阿蓉这次去王府,是以一名侍女的身份替令慈照看澄澄。”
“只是我不能带着孩子回胡境,我怕阿诚还会被贺兰阿依用别的手段杀害。”
魏元聿点头,“也罢,多了一个你,我母亲也能轻松些。”
一更时,梁谓才带着满车的药材来到王府大门前。
她敲了好半晌,刘熠才来开门。
梁谓双手合十道:“真是对不住,魏府留的东西颇多,回来的晚了点。”
“沈小姐客气了,老奴这就领您进去。”刘熠颔首,随后将马车拉进府中。
梁谓问,“对了,王妃在哪儿住着?”
“王妃与王爷在关雎阁住着。王妃特意吩咐,让您住在关雎阁旁边的玉兰院,里面的东西都已摆放好,就等您住进去。”
梁谓弯唇道:“麻烦刘伯带我去院子。”
玉兰院中因种着一颗极大的玉兰树而得名,只可惜眼下不是玉兰花开的日子。
梁谓制止了要搬药材的刘熠,“刘伯,你快歇下吧,这些东西明日我再拿下来。”
刘熠匍匐着身子道:“好,老奴不扰小姐安寝了,这就退下。”
有了自己的院子,平日里早早便睡下的梁谓,今夜到了亥时三刻仍在榻上翻身。
她睡不着便起来在玉兰院中的藤椅上赏月。
撑着头,嘟囔道:“与阿媛在一张榻上睡了一月,如今没了她,一时竟还不能安寝。也不知阿媛睡了没?”
关雎阁中。
沈禾姝在金丝软塌上入了梦乡,魏元聿拿着他的被褥睡在了偏房中。
他如今万分后悔自己白日作为,致使他只能抱着木枕。
魏元聿垂眸,满心失落道:“娘子,为夫一月都未与你同塌而眠。你若是有气,打骂为夫都成,别将为夫赶出来啊!”
翌日。
镜月进屋为沈禾姝洗漱簪发,却只瞧见榻上只有一人。
在心中猜测道:难道王爷王妃吵架了?可昨日离了魏府时,两人还甚是亲密啊。
沈禾姝坐在妆奁前,忽地想起了殷芙春,交代道:“你去魏府将中秋那日在我房中的姑娘接来王府上。”
镜月道:“王妃,那姑娘昨日便同我与姐姐来了府上。方才我瞧见她一直往您这儿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