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恒站起身,宋德章的专注力却移到了别处,以他的眼力能看出他掌心正隐藏着某种暗器。
是什么?五瓣梅花针?脱手镖?
宋德章脸上扬起一抹嘲弄的笑,面前人难道不懂,近战玩暗器乃是大忌,暗器需要一定射程,也需要出其不意的时机。牢中空间狭小,暗器有没有效不说,倒是很容易激怒他。
除非是可远攻,可近战的幽冥针法。
不过,晋王一派怎么会懂得?
早在宋恒跟着瑞安进门的时候,宋德章就已经把他当做晋王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一下就开打的原因。
正当宋德章刻意地保持距离,目光紧紧盯着他的手不放时,宋恒突然冲至他面前,二人距离不断缩小,直到根本不是寻常暗器能作用的范围。
宋德章眉头紧锁,暗道不妙,脚步一旋就要打开牢门和他拉开身位,但宋恒哪能让他跑,抓住他背过身的瞬间破绽,七根银针齐发,正正好好扎中穴位。
宋德章的动作停了下来,表情也凝固住,不是因为他不想动,而是因为他根本动不了!
一动弹,四肢百骸里传来的阵阵刺痛。不断颤的眼珠表达了他震惊的神情,因为他不可能认不出这是什么。
——这是幽冥针法。
宋恒喘着气,步入他的视线内,随即将那张金属面具卸了下来。
一张俊俏的面庞,带着血脉牵连的熟悉感展露在宋德章面前。
……
未至饭点,燕归云便到了府内。
她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你们可知……”
燕归云话说到一半,视线扫过面前两人,带着疑虑问道:“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陆音瞧瞧竺桢桢,发现她神色淡淡回:“大抵出门了。”
大抵?燕归云也微妙地察觉到不对,毕竟她是个女子,感情方面的直觉很准,像她早早便察觉了宋恒对竺桢桢的依赖性,这几日闲来无事他应当围着竺桢桢转才是。
不过这个不是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便也只是点了点头,换到了另一个话题,燕归云严肃道:“你在沧州做了什么?为何云阳明下令要抓捕你们?而且他好像知晓你们就是……”
燕归云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其实云阳明下达的命令是抓捕宋家余孽。
这和竺桢桢猜想的差不多,并且之所以燕归云要把他们藏在这,估计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暴露,可是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去沧洲之前,他命我们瞒好余元白,我们也按汪锐所说的做了,在撕破脸皮暴露立场前,他毫无察觉,并未做出什么举动,即使后来知晓,也被我们直接控制住,没办法和云阳明通风报信。”
“所以云阳明应当一无所知才对。”
竺桢桢做这些事情小心再小心,每每都会先将眼线甩开才与百姓见面。
竺桢桢突然开口:“那群官员之中有云阳明的人?”
燕归云:“余元白带去沧州的人么?没有。”这群人或多或少都受过余元白的帮助,也是忠臣。
那便奇怪了,竺桢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