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早就被外派的执剑,此刻正驾马狂奔,完全不知自己好好的家就这么被偷了,还是被被自家公子给偷的。
事已至此,江挽缨决定摆烂,爱谁谁吧,她只想快点得到清净。
不多时,隔壁的房间都搬到楼下了,晏照房内的水还倒完。
江挽缨百无聊赖的坐在桌旁,撑着下巴看其他人不时把水倒进浴桶,又不时把水舀到桶里,周而复始,乐此不疲,看的江挽缨都想去上手试一试。
看江挽缨坐下,晏照有样学样,接过阿杵递来的凳子贴着江挽缨坐下。
江挽缨眼皮一耸,默默把凳子挪远了些,晏照一瞅,跟着又挪近了些;江挽缨只好再挪远些,晏照又又又挪近了些,几次三番后江挽缨耐心告罄,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火又不好发作,烦躁的不行。
阿杵站在两人身后看个分明,没想到他主子平时在他们面前高冷又威严,原来居然还有这么粘人的一面,就是眼力见不太行,他都看出江公子不耐烦了,主子隔得那么近,居然没发现,还上赶着往前凑呢。
江挽缨开始怀念初见时的晏照了,那时的晏照妥妥地清冷大美人啊,怎么换回男装了,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着她甩都甩不掉。
江挽缨在心底哀叹一声,她男装是假,晏照女装是假,她热情是假,晏照清冷是假,好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
正惆怅间,门口仆从忽然道,“公子,房间收拾好了。”
嗓门大的整个铺子都能听见,江挽缨先是懵了一下,这声如洪钟的不就是带他去大澡堂子的仆从吗?尔后如蒙大赦般从凳子上起身,咵咵咵就往门口走,走了几步忽而停住,转身对着还未及反应的晏照道,“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晏照,“那我。。。。。。”
“不用!”像是料到晏照要说什么,江挽缨道,“折腾这些天,想来你肯定也累了,不必管我,也不必送我,左右就在隔壁我自己去就行。”
“我不累。”晏照小声。
“你累!”江挽缨苦口婆心,“只是你没感觉到,再者你准备穿着这身破裙子到什么时候,还是先洗洗换吧,我先走了。”
说完再不给晏照接话的机会,三步并两步跨门而出,左转进门,关门上了拴。在确保拴从外面打不开之后,江挽缨没有片刻犹豫直奔床铺,拉开被子垫在身下,抽出枕头抱在身前,脱了鞋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呼——
总算清净了。
隔壁,晏照挑起身上的烂布条看了一会,问阿杵,“他是不是嫌弃我了?”
阿杵双手交握,心想可不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可阿杵不能这么说,除非他不要命了。
他松松脸部肌肉,堆笑回晏照,“哎哟,哪能啊,公子你想多了,江公子指定是累了,让他休息也好。趁这时间,您好好泡个澡,再换一身干净挺拔的男装,那江公子醒来一看,那肯定开心!”
江挽缨开不开心不知道,晏照听了这话面色倒是好了不少,对啊,江挽缨还没见过他穿男装的样子呢,再者他身上这身他自己闻着都有味儿了,江挽缨嫌弃也是正常。
这样一想晏照顿时觉得身上烂布条子碍眼,随即看向门口放了一晌午还没放完水的一众人,冷着脸问,“水还没放完吗?!”
近距离吃了一晌午瓜陡然被点名的吃瓜群众赶紧加快动作,只须臾的功夫,众人放好水,迫不及待拎着空桶出去了。
第一次贴面吃了这么大的一个瓜,还是他们主子自己放的,要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可再激动也得先憋着,总不好当着主子的面贴脸开大,有这功夫还是赶紧下去和众瓜友们,一起吃吃茶好好深入,探讨分析一番才是正事。
毕竟瓜不常有,瓜主也不常放。
众人退去,阿杵上前落了拴又十分狗腿地跑去给晏照宽衣。
晏照伸展臂膀,他闭着眼任由阿杵给他宽衣。难怪执剑临走前要把阿杵留下伺候他,阿杵这人实在是不错,玲珑心思能知他所想,替他言说,晏照愈发觉得内务总管一职非他莫属。
“阿杵,来这里多久了?”晏照问。
“我来小半年了,公子。”阿杵动作不停,话回的飞快。
“小半年。。。,时间倒是不长。”